【深水城·寒夏】菲林&基尔霍兰——图书馆战争——

——基尔霍兰——
在深水城的最后一个礼拜过得平静而有点无聊，他来到这里不到两年，但光辉之城似乎已经把名为基尔霍兰·费因斯的年轻人变 成了某种与此前有点不同的家伙。这一次回月海不需要漫长的旅途，他的行李不多，一只尖耳朵，他的旅行背包，几本书。所以在出 发之前，他仍然准备靠抄写来打发时间。
教会图书馆的规模其实远远没有它的名字描述的那样大，至少在基尔霍兰看来它只是个书房，而且除了必要的卷宗，剩下的东西 也许对他弟弟来说更有用一点……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读完所有的书，也许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跟它们打交道了——如果事情和他预期中的一样的话。
当他第二次写错一个单字的时候，他停下来，把笔插进墨水瓶里，环顾了一下只有桌子和书架的四周，打算寻找一下那种被窥视着的感觉究竟来源于什么地方。

——菲林——
笔尖再次停了下来。被盯着的人似乎打算环视一下四周——就算他这么做了也区别不大，对于视觉的方面来说。当然他没指望牧师的其他感官突然变得迟钝，而即使如此也没什么关系。
精灵的手指从背后爬上他包裹在袍子里的肩膀，一直到覆盖在黑发后面的颈项。肌肤的温度不高，但比术士的指尖更具暖意，现在它正在碰触下逐渐稳定下来。接着他伸展双臂，环住他的双肩，把双唇靠近人类圆润的耳廓。
“你不专心，费因斯。”他轻声说，抓住了他刚刚把笔管放下的手，“这可不太行。”
精灵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基尔霍兰——
“我不可能一直都保持专注，特别是当你在盯着我看的时候。还有……”他屈起手腕与他的精灵恋人十指相扣，但表情却变得严 肃起来，“这里没有鬼怪小说也没有植物和水果图鉴，你不该跑到这个地方来。”
他这样说着，但事实上，菲利克斯似乎经常在神殿里面旁若无人的走来走去，教会中很多人都知道菲利克斯是他的……朋友，甚 至连坎阁下也已经默认了只要不是有严格门禁的地方，菲林都可以随意进出，当然，可能引起的后果全部都要他们自己来承担。

——菲林——
“鬼怪小说和植物图鉴？”
精灵发出一声嗤笑。“我以为你会说菜谱之类的，当然诗集也不错。”他的视线扫过架子上一些光泽黯淡的卷宗，“人类争斗的历史就算干巴巴地记录下来，也简直像伟大的悲喜剧作品一样啊。”
他一撑桌沿，坐到了牧师的书桌边，从反方向看着纸面上细长漂亮的字迹。费因斯的的手已经放开了那支羽毛笔，现在它们是属于他的。
“你看，图书馆又不是什么有趣的地方。”他以一种劝诱的语气说，“我跑到这个地方来当然是因为你啊，费因斯。”

——基尔霍兰——
“的确，你总是能够找到我。所以这一次你也是来引诱我堕落的吗？”他看着精灵的眼睛，努力漠视对方的声音中与他的准则相违的教化。很快，牧师放开与菲利克斯交握着的手指，将注意力暂时回到墨迹未干的纸页上。他将它们按照装订的顺序仔细在桌面上摊开。
“人类从存在开始就一直在永不停歇的争斗，和别人，和自己，就好像那是他们唯一的价值，不过现在我对此仅仅持有中立态度。”
在说这些的时候，基尔霍兰的右手移动到衬衣的领口上，自从菲林出现在他二十尺之内开始，他的呼吸就因为这种特殊的存在而有些异样，现在，他需要放松。
他解开最靠上面的两颗扣子，然后是第三颗，但只到此为止。
“关于战争，我已经不想再了解更多了。”他偏过头看着他的精灵伴侣，不久前刚刚剪短的头发垂在脖子上，“让我们趁太晚之前做点别的事情。”

——菲林——
“哦，战争。”
精灵念着这个词的时候仿佛正在咀嚼一瓣橘子，他用自己的语言咕哝了一句什么，双唇间发出的气音吹拂在牧师的耳边。“永不停歇的争斗，是的，霜冻与秋叶之美——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他想了想，“我的比喻好像不太对。”
菲林眯起眼睛，端详了一下对方的衣领。“不过你总不能在歌谣里计较文学形式。”
他用指尖顶着下一颗扣子。贝壳材质，或许是别的，在灯火下闪着一点含蓄的珠光——它在外力作用下倾斜过来，然后侧着翻转，从束缚着它的织物里脱离开去。
“争斗总是无处不在的。”精灵宣称，“无论是记载历史的羊皮卷，藏书的塔楼里，会议厅，或者——”他的吻紧贴着牧师的颈部，接着一直向下。
“——或者在床上。”

——基尔霍兰——
顺着敞开的衣领暴露出来的是他的锁骨和胸膛，两个月前被卡林港的烈日晒出的肤色界限甚至还没有完全褪去，牧师的体温融化在水果的叮咬中，他甚至能感受到精灵那不太安分的牙齿，这让他觉得菲林此刻似乎正把自己当做一个从隐藏的口袋里找到的零食在偷吃。
“我们在床上曾经有过那样的争斗吗，尖耳朵？”他在被亲吻时毫不惭愧的随口质疑着，“如果有的话，我说不定会想要继续了解的。”
基尔霍兰不介意被偷吃，如果想要让菲利克斯留在身边，那么自己非得用足够美味的东西来喂养不可……当然，这也是他的乐趣之一。他伸手将遮住精灵面庞的碎发别尖尖的耳朵后面，然后打开最后几个纽扣。覆盖着腰和腹部的衣服滑落向两侧，露出微微闪着金属光泽的皮带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