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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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坎·启程】大家——向北!——

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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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基尔霍兰 周一 三月 05, 2012 2:38 pm

——菲林——
菲林提着食材穿过街道,向着冬日的城镇中唯一可以称得上落脚之处的地方走去。路斯坎的天气并没有变得和煦起来,但这毕竟是整年份的开端,无论是日光照射的位置还是月份日期行进的方向,都毫无保留地向着春日前去——尽管还不明显,但在四季交替的轮盘中升到顶点的雪风已经逐渐朝着粉身碎骨的温度中滑落下去。这真是个好兆头。


——基尔霍兰——
他们在路斯坎停留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过安逸的日子就要走到尽头了。基尔霍兰·费因斯环顾了一下他和菲林住了两个礼拜的屋子,这地方已经彻底清理干净,床、桌子,一切生活用品都被丢进了堆放杂物的阁楼里面[他和菲林似乎弄坏了不少家具,也许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再补偿一下房东?]。
熄灭了壁炉的房间显得有点冷清,正中央是他和莫林亚姆根据艾玛的判断从米拉尔河里面挖出来的青石,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它们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成六角形,他的孪生兄弟戴着龙皮手套蹲在地上看起来在加热什么东西。岩行术的传送石阵,莫林认得这种构造,散塔林会的重要据点里面也都会有这类的装置,而面前的这个,出了尺寸要小很多之外,外观看上去深水城神殿的传送大厅里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莫林亚姆在火焰上熔化一块琥珀,熔融态的红宝石和琥珀混合成一种奇异的药膏——这颜色看起来就像熟透的苹果,牧师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莫林把它们中的一半分成六份倒入防高热的试管里面,摘下一只手套递给他哥哥,基尔霍兰用这种粘稠的液体倾倒在每一块石头上面,橙红色的药膏很快冷却下来,形成一种不祥的图案,六个看起来有些相似却稍有不同。

“在它们被激活之前你就留在路斯坎,最好别给我再惹出什么乱子来,不然你就自己去面对审判吧,他们连辩护的机会都不会给你的。”牧师抹了一把额上不存在的冷汗,对他的兄弟说,后者正在把剩下的熔夜从火上取下来重新结晶。
莫林亚姆恶毒的笑了笑,抢回他的龙皮手套,“那我最好祈祷你死在路上,我就能解脱了对不对,费因斯先生?”
“哦得了,费因斯先生,如果我死了你一样会没命,猜猜看你失去光明的骑士能不能救你,嗯?”年长一点的费因斯用相同的表情回敬,揉乱了弟弟的头发。“一个礼拜之后这东西要是还没有亮起来,你就需要担心一下你的未来了。乖一点儿,莫林,对你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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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兹——
手指拨动着箭弦,奏出简单的音调,笑看着眼前的女人随着这声音在自己身旁扭动着身躯,那艳红的唇凑了过来,自己毫不客气的吻上了去,甜腻的味道中带着虚假的恶心,与对方缠绵的舌分了开来,舔去嘴上沾染的厌恶味道,在享受廉价的性爱前,总要忍受这么点东西,做完就可以走人,便是这之后的福利,这总比去和拇指姑娘做爱来的带劲。
看着那女人玩弄着自己的弓,肆意的用身体磨蹭,欲望顿时减少了大半,一把将对方推到床上,自己要趁着还没让对方搞的性质全无前结束这场交媾。
折断的弓随手扔到一旁的树上,嘲笑自己竟一时冲动,害的自己又要去花钱买把新的,早就过了回去坚持那些莫须有东西的年龄,又何必使得自己浪费这份钱,这一时的冲动也找不会自己早年热血青年的摸样了。
摸了摸下巴上胡茬,回忆着口袋里的钱还剩下多少,买完这把弓,自己又还能剩多少,眯眼望向那渐渐升起的太阳,自己心里只是在抑郁,这早饭似乎又要花去点钱,将那轻俏的钱袋拎到眼前,合计着自己看来去那北地前,还要再找份活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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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兹——
迷糊的睁开双眼,入目的并非自己住的破旧旅馆中发霉的天花板,纯金的栏杆上带着强烈的魔法波动,狭小的空间几乎自己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而看向栏杆外,这地方还是建在半空的,等等,那精美的木质边缘是怎么回事,空气中的味道透着诡异的香水味,怎么好像是自己买过送人的。这是怎么回事…。
猛然坐起身,却狼狈的跌回地上,腰上一痛,轻呼出口的竟是一声"喵!"这是怎么回事,低头看向双手,一对白色的小猫爪映入眼帘
而随即靠近金色笼前的女人,正是自己昨晚一起共进晚餐,打算最后***一夜然后打算分手的女人…。


——基尔霍兰——
牧师把自己和菲林的背包扔进船舱里,来到这艘双桅帆船的甲板上,一个年轻的水手正在瞭望台下面检查帆绳。
离跟船长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他的冒险伙伴们应该已经登船准备出发了。但现在基尔霍兰也许正面对着一个小小的麻烦——他的雇佣兵并没有按时出现在码头上……


——拉兹——
厚重的狗皮帽子戴在头上,闷热的要死,而头顶的猫耳更是被压得十分不舒服,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一切还点忍耐,不同平常利落的游侠打扮,肥大的裤子才能掩盖缠在腿上的猫尾,而臃肿的背包更是有些滑稽)较真的女人…(拭去额角流淌到下巴的汗水,站在码头寻找着雇主的身影,自己似乎迟到了。眼尖的看见地方的身影,可惜并不想喊话引来注目,径直走向对方,走到其身侧,没礼貌s的拍了下对方的肩膀)抱歉,因为些麻烦事来晚了。(猛低了下头,把到嘴边的猫叫声咽了回去,抬起头歉意的对对方笑了笑


——基尔霍兰——
如果那个游侠真的没有出现,不管坏脾气的船长同不同意,他都要提出稍微延迟一会儿再出发了,缺少一个重要战斗力可能引发的后果不得而知。
就在牧师考虑着要不要去找一找的时候,拉兹还是出现了,虽然跟印象里那个干练的猎人看起来不太一样……
他打量着对方的宽沿帽,游侠看起来异常狼狈,像是刚从什么麻烦里面脱身出来,包括说话的时候那奇怪的尾音。
“如果你再晚一点儿我就会向你索要违约金了,拉兹先生……好了先上船吧,希望你没有晕船的问题。”


——莱茵——
“雷拉!不要再任性了——。”少女一边拉扯着马匹的缰绳,一边对着比她高出不少的马匹抱怨着朝着码头走去。不难看出这匹黑马对于这次的旅行的确是非常地抵触,尤其是坐船的旅行。“过分!这次连我也要上船也,乖乖听话嘛!”莱茵踮起脚摸了摸黑马的鬃毛,语气突然转变成无奈。“这次可是难得的旅行,乖一点。”黑马的情绪也平静了一点,终于不再那么抗拒。
好不容易将其牵到了码头,马蹄踏过湿润的木地板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张望着寻找熟悉的身影。谢天谢地的是,莱茵的眼力还算不错,在登船的人群中找出了正在等候的基尔和菲林。她朝着他们招手,飞快地跑到他们跟前。


——拉兹——
自己表面上并没有在意对方说的违约金问题,可一瞬间自己的尾巴差点甩出来,紧张的提了臀,放松般看向水面,却发现自己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与厌恶,该死,猫是不喜欢水的,而且不会游泳)我,并不,晕船!(咬牙切齿的语调,不是出自对那个美丽女人的恨意,而是对现在自己麻烦情况的无奈,沉默的站在梯前看着水面,来于本能的恐惧让自己有些犹豫,看了眼有些狐疑的雇主,尽量放松心情,犹如猫般灵活的向前奔跑,根本不敢看水面


——菲林——
“喔,莱茵小姐…”菲林刚刚抱着一袋水果回到码头上,就看到了从不远处接近的少女——和她亲爱的,爱吃萝卜的马,“今天天气很不错呢,作为旅途的开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奇怪地扫了一眼动作诡异的雇佣兵,决定还是不要在第一次见面上问出什么可能会涉及到个人隐秘的问题。精灵从袋子里掏出一只水果,放到牧师的手里。


——拉兹——
猛地跃上甲板,心有余悸的狠咽了两口口水,手按着自己的帽子,确认它的安全性,缓缓站起身,好不顾及的提了提裤子,把腰带扎紧,灿烂的对新战友笑了笑,进窜进了舱内,打算在下船前都决不出来


——莱茵——
“很抱歉我似乎是迟到了。”朝着菲林点点头,随后抬手抚上马匹的背。“我亲爱的雷拉,要让他上船简直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少女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叹了口气。随后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船只,握紧了拳头。
坐船对会晕船的她来说是一大挑战,或许比她接下来会遇到的事情还要具有挑战性,至少她是这么觉得。不过,什么也比不上有意义的旅行不是吗?
摇摇头把那些奇怪的想法甩开,朝着船舱内的拉兹先生点头致意。“那么,我可以上船了吗?”


——基尔霍兰——
“真的不晕船吗……?这东西提神效果不错,我们带了不少……”牧师显然有些错解了拉兹的意思,扬了扬手里的水果,迷惑的看着游侠钻进船舱里面。
基尔霍兰从中间掰开那个苹果,推了一半给菲林,“你看,也许不止我一个人对船没有好感,所以这决不能成为你嘲笑我的理由,菲莱因!”
决定去帮精灵女孩牵一下马——为了掩饰某种情绪……


——莱茵——
少女朝着帮忙牵马的基尔先生道谢,不过出于不愿掩盖缺点的天性,她在对方走来的时候向他表示了歉意:“抱歉一直都没有说,但是,我似乎会晕船,而我亲爱的雷拉对于水似乎也有些抗拒。”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缓缓说道:“我希望……我不会对团队造成困扰。”莱茵稍稍低下头,握紧了牵着缰绳的那只手。“不过请放心,到了之后我只需要一点点时间便可以缓过来。”


——基尔霍兰——
“我想这点问题不会造成困扰的,安心,小姐。”他低下头,尽量不想让菲林看见他抑制不住的笑容。


——莱茵——
“谢天谢地——。”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拍拍马背。


——菲林——
“莱茵小姐?晕船的话试试这个吧——”菲林递过去一只水果,不过牧师还给他的半个水果还握在他的另一只手里。


——莱茵——
莱茵疑惑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果,捧在手里打量:“这个?真的有效果吗?”


——拉兹——
一把将帽子拽下,使得自己的黑色短发变得糟乱不堪,发中的猫耳抖了抖,耳尖的毛发被汗水塌湿在耳内而有些不舒服


——菲林——
“水果给人们带来的效果一直是很神奇的来着。”菲林笑眯眯地说,“虽然说晕船的时候吃东西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即使是安博里也不能阻止我们用一点提神的东西让心情愉快呢。”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而且我们带了很多。”


——莱茵——
闻言,她瞥了一眼水果,然后拿起咬了口。“唔——是新鲜的水果。”然后回头把水果递上,让自己的雷拉也品尝一下多汁鲜美的果子。


——基尔霍兰——
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看看身体状况不太好的游侠,而后自以为“了解晕船者的自尊”的放弃了………………


——拉兹——
站起身脱去上衣,身上的每个毛孔似乎都舒张开来,听见舱外的对话,赤裸着上身便打开了舱门,依着舱门处于阴影中,调笑着开口)感谢凯兰沃,请珍惜海上的资源好吗?水果蔬菜什么的可浪费不得,败血病可是要要人命的
扫了眼少女的伙伴,勾了勾唇)美丽的女孩儿,为你的智慧欢呼,千万别给我拿他做备用食物的机会,愿你们都一直身体安康


——菲林——
“这位有着令人嫉妒身材的先生日安——”菲林转过头,看见那个雇佣兵正站在门边的阴影里,对方的姿势让他忍不住挑起了眉毛,“喔,请安心,既然目的地有如此令人向往的东西在等待,那么我们必然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想了想,意味不明地笑着将一只水果抛向对方的手中:“初次见面,我是菲林。一路还请多多指教…呢。”


——基尔霍兰——
“他说得对。”伸手揉乱了菲林的头发,“以你的消耗速度我有点怀疑我们能不能坚持到塔尔歌斯……好吧开玩笑。”


——莱茵——
“喔,抱歉。”虽然的确有些小小的不高兴但是压抑在了心里。咬了一口水果,抬手安抚马匹。


——拉兹——
下意识向前一倾身,抬手接住水果,原本减秃的指甲,变得尖锐,刺入果皮之中,舔去流到手上的汁液,厌恶的吐吐舌头后,才发现自己好像糗大了…)如你们所见,我惹了点小麻烦,一位美丽的女人给我留了点纪念品,喵~(藏在裤内的尾巴甩了出来,使得裤腰拉低了不少,如果从身后看几乎能看到臀缝)不过我想不会影响冒险,也许还会带来点帮助,喵~(尖锐的爪子挠了挠头皮,一解今天带了一整天帽子的瘙痒感


——基尔霍兰——
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状况,目瞪口呆的看着佣兵的猫耳朵、爪子和尾巴……这让这个留着青色胡茬的高个子看起来可爱多了。等等他用了可爱这个词吗……
“不,无论是晕船还是这个都不会带来麻烦——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背过手去偷偷掐了自己一把避免忍不住笑出来。


——阿芙拉——
将兜帽戴起来,阿芙拉努力做出一副不引人瞩目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走上了船。她从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了莱茵和她的爱马——然后一路尾随到了码头这里。说起来她本来并没有什么坐船的计划,之所以上来也只是为了跟紧那位精灵少女罢了——因为莱茵那可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呀。怀中刚刚***出来的魔宠猫似乎不太喜欢坐船,她轻柔地安抚了两下后,悄悄地将视线锁定在了不远处那名为莱茵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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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亚姆——
躲在大篷车的阴影里,确认自己的哥哥一行人已经上传了,一,二,三,四,五,一个也不少。确认完毕,转身打算回自己的住处收拾行李带上雷格鲁和那个毛小子逃跑。


——帕拉诺亚——
“喔莫林,我真不知道你对你亲爱的哥哥已经如此一往情深了…就算你不愿意当面去送他,也不用像个暗恋的少女一样躲在这里默默流泪咬手绢吧?”渡鸦拍打着翅膀无声无息地穿过阴影,吐出的句子和它的主人一样低沉甜蜜,且不怀好意。“日安,囚禁的达成者——这真是了不起的荣耀啊。”


——莫林亚姆——
“什——哦别吓我,帕拉。”法师显然是被鬼魂一样出没的好友吓了一跳,随后带着某种兴奋的情绪抓住帕拉诺亚的肩膀,“现在他走了……快帮我想想我要去哪躲一躲,塞尔?姆霍兰德?傻瓜才要跟他去那冰天雪地的鬼地方……”


——帕拉诺亚——
“喔,其实九狱也是个好主意——至少那边除了寒冷,还有美妙的温暖…虽然可能太过温暖了一点。”渡鸦用帕拉诺亚的声音慢吞吞地嘲笑道,“别那么着急逃离你亲爱的哥哥的视线,我们的触手游戏成就达成者,相信你不会不知道前些时候为了你美丽的圣徒惹下的乱子有多糟吧。不过我还是得说,如果你真能逃到东边去,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呱——”跟随在人类的话语之后的,是出自鸟类本能的注解…那听上去就像是十分令人不快的嘲笑一样。


——莫林亚姆——
法师一脸不快的盯着像是在嘲笑自己的鸟类,想象着把它穿在铁签子上用文火烤熟是多么美妙,“不管能不能跑到姆霍兰德那边,至少我能保证他短时间内回不来……还记不记得铁粉的小把戏了,老朋友……”
莫林把伊斯从好友肩膀上拽下来,靠近帕拉诺亚的耳边,恶毒的笑了笑,轻轻的说,“我在另一半红宝石液里加了那么一丁点儿,加热的时候爆炸一定够让他们喝一壶的……你说在那种地方他要去哪再找一块合适的红宝石和琥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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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亚姆——
按照预言师提供的路线和人脉,莫林亚姆和雷格鲁很顺利的出了城——就在他哥哥那一行人出发的两天之后,这种行事效率要归功于凯诺·克拉尔的帮助,虽然雷格鲁还有点不习惯,不过至少他又能看见了……他们准备先去到东城躲一阵子,然后可能再向南走,去塔夏拉,总之离路斯坎越远越好。
莫林疲惫的合上法术书,像往常一样集中精力对他而言不知为什么变得十分困难,事实上这两天他根本无法准备任何法术,他一定是太紧张了。
无休止的梦魇让他在夜里数次醒来,他看到他的情人像野兽般把他按在地上,伤害他,奸淫他,那双绿眼睛像被什么东西侵染了一般化成一滩墨黑,雷格鲁的面容变得模糊,当他能够再度看清的时候,他发现压在他身上的变成了格林希尔·斯卡雷特。班恩的利剑用一把匕首拆出他的锁骨和皮肤,他的肺叶和心脏暴露在空气中,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痛——然后他惊醒过来,他的伙伴睁开眼睛询问他出了什么问题,他只是摇了摇头。
法师回想着他和雷格鲁决定逃亡以来的每一步,一切顺利,但他头痛欲裂。


——雷格魯——
看着莫林亚姆几天来被梦魇缠着,本来好不容易养胖了一点的身体彻底地瘦回去。雷格鲁叹了口气。晚上的自己也不敢深睡,除了是守夜的工作由自己来担当,也是心疼恋人的异常。一直叫着自己的名字,却又明显知道是在抗拒的声音。连白天自己想为他施下神术回复一点点的精神也被拒绝。好不容易得到了治疗,重见光明之後,也没好好的看看莫林的身影,就被他赶紧逃出来了。虽然自己是决心要守着他,但现在的情况十分令自己心疼。身为神职人员很清楚,那是恶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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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亚姆——
什么都无法做的时候,他开始回忆整个事件的开始。帕拉诺亚没有告诉他有人会从九狱带回班恩的利剑,他是从基尔霍兰口中的听说的,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帕拉诺亚把他瞒的严丝合缝,他却无法向他的朋友发脾气。大多数情况下,盲预言师都在把莫林亚姆推向火湖,他的每一次相助后面都一定藏着些什么东西,但莫林就是该死的离不开他,也许没了帕拉诺亚他就可以去跟格林希尔比比谁死的更快。
后来他把戒指交给了基尔霍兰——反正他对继承权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在他死了以后这东西也一定会落到哥哥手上。作为回报,他知道基尔霍兰一定会保他一命,不过更重要的是,交易的筹码里面也包括雷格鲁·西维尔的命。
所以问题暴露出来之后,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他试图服用安神的药剂来驱散梦魇,当已经濒临假死的剂量之后,莫林亚姆才真正意识到他的孪生哥哥对他做了些什么——但为时已晚。他觉得有点苦涩,莫林一直不愿意承认他其实完全信任基尔霍兰,至少的确没有想到对方会选择在他身上使用这种神力诅咒。他曾见过班恩的仆人使用这类法术惩罚叛徒或者失败者,这不会致命,有时却比死亡更加可畏。
他们沿途找了几个治疗师,无一例外的对这种不算症状的症状一筹莫展,最后他按照帕拉诺亚给他的地址[这真讽刺],在绝冬城找到一个恰好路过这里的班恩的女祭司。名为索利亚的女祭司将双手食指与拇指对在一起,透过中间的区域对他身上的法术进行了详细的检查,说她认识那位施法者,并且礼貌的告诉他,她不会为他治疗这种诅咒,她的任何同僚也不会。
雷格鲁建议过回深水城去请求他父亲的帮助,不过骑士也不知道莫林到底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莫林就算死了也不想向他哥哥妥协,雷格鲁不会看着他真的去死,于是在骑士的半哄劝半强迫下,他们调转马头奔向本以为再也不会回去的路斯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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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希尔——
格林希尔此刻的心情也许只能用抑郁来形容,背上的鞭痕其实丝毫没有到影响行动的程度,但它该死的就在那里,伴随着织物的摩擦带来轻微的不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这他,自己正处于一种荒谬的短束缚里。战士怨恨的盯着走在前面的那个金发的背影,从他们在头骨港上船开始,每天早上洛雷都会给他两下或者三下快速而疼痛的鞭打,并且宣称直到认为自己足够自制,否则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每天都需要这种约束。
他甚至觉得他们的提夫林伙伴看着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可疑的暧昧,那红眼睛里闪着邪恶的金属光芒——塔都一定是看出来了,并且为此嘲笑自己!格林希尔愤懑的想着,脚步沉重的跟上他的暴君。

“你就是在这个地方败给雷格鲁·西维尔的?”路过通向港口的街道时,祭司突然回过头向他发问。
“我没输。”格林希尔踢着脚下的石子,闷声回答。他不太想告诉洛雷,对方现在站的位置,就是他第一次生命终结的地方。这条路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当时战斗的痕迹了,不过他仍然觉得熟悉的要命。
任何人都听得出这回答显得底气不足,不过洛雷没有再追问。祭司停下脚步等待格林希尔跟上来。“如果你想要走走就随你,不过我能不能指望你回来的时候别在带着一脸晦气的表情?”
——我又不是白痴。他确信四周没有任何行人之后才放松下来把脸靠在对方肩膀上,他的伙伴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严格,这让他有一种回到了过去一起旅行的时光的错觉。也许只是因为被盯的太紧了……
“如果你状态好一点儿了,明早就暂时给你免了。不过,记着。”洛雷隔着冬衣威胁性的按压着他背上红肿的地方。
格林希尔难得的没有发出抗议,他盯着路面上的一块污渍,试图回忆有点记不清楚的细节。祭司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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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希尔——
提夫林人四肢贴着屋檐,仿佛静候的蜘蛛一般缓慢而无声的前行。他的脖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过去,以免那些铁锈色的发丝遮挡住视线——在倒悬的视野里,雷格鲁·西维尔和莫林亚姆·费因斯正穿过化雪后湿漉漉的街道。
“确定,是他吗?跟他哥哥,不像。”塔都让自己恢复直立,向他背着剑的同伴嘶嘶的发问。
“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格林希尔发出一声嗤笑,“也许应该晚上再来让你看一看,有太阳的时候你的视力可实在算不上好。”
提夫林人没有否认,随着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他将折叠在小臂上的钢铁爪子翻下来扣在手背上,握住把手的部分,随后是另一只。“算了,十秒,足够撕开他的胸腔,骑士,交给你了。”


——凯诺——
雷格鲁与莫林两人的回归让凯诺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一直没发现悄悄跟随着的凯诺和泽尔纳,虽说这样来回延迟了些许时间,但依旧可以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出行。
正当凯诺打算与那两人汇合的时候,从某个方向传来沉闷的说话声,貌似轻松的对话里却隐藏着杀机,被他们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到。
“或许我们可以...”
圣武士回头压低声音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情报商在朝他比着手势,意图打算从两头包抄来历不明的家伙。他打算为泽尔纳的咒文吟唱争取些时间,抽出腰侧中剑,放轻脚步背贴紧墙壁,先行向目标慢慢靠拢。
“你的对手,是我!”
当凯诺突然冲出将剑尖对准背着他的战士时,成功将对手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而在另一边的泽尔纳也开始念诵准备咒文。


——格林希尔——
少年向自己冲过来的时候,班恩的利剑几乎是本能的拔剑反击,他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了,但他在深水城见过这个孩子,而另一个……格林希尔觉得自己这次八成又是被那个卑鄙的法师算计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莫林亚姆其实也有着跟自己相同的迷惑。

面对突然间冒出来的另外两个对手,半卓尔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将背后交由自己的同伴,他首先要做的只是把莫林亚姆·费因斯抓到手,不过最好的时机,可能已经溜走了。塔都顺着仓库街的房檐一跃而下,在骑士做出反应之前用手肘击向法师的背后。
这一击,塔都的确是打中了,但对方依然站立的姿态和手下的触感告诉他这绝不是得手的迹象——幻象就如同他所猜测的那样消失了,神形憔悴的莫林亚姆出现在左侧不远的地方,于是他不得不架起一双铁爪迎接雷格鲁·西维尔接下来的攻击。


——凯诺——
凯诺眼睁睁看着对手的其中一个轻松越过头顶,尖锐钢爪袭卷向法师背后,但他无法顾及其他,逼近的剑风迫使与跟前的战士周旋起来。
身经百战的战士没有任何破绽,剑落下的力道既精准又有力,凯诺连连后退,感觉持剑的手臂快要握不住,就在这时,泽尔纳早已吟唱完毕的魔法飞弹成型,恰到好处的击中其后背,使得战士的攻击动作停滞半拍,趁此机会凯诺调整好手里剑,毫不犹豫朝着战士挥砍去。
“你输了!”
脚边灼烧燃尽的飞弹残骸,几滴鲜血混入融化的雪水,在击中的刹那,战士虽是本能向后退去,避开袭来的致命一剑,但轻伤也未必难免,而泽尔纳为防止战士再次进攻,立即准备第二次魔法吟唱。


——莫林亚姆——
格林希尔没有穿甲,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为狩猎法师和圣武士的过程会遇到任何困难,甚至塔都一起跟来也只是万无一失的保险措施。凯诺的剑轻易的割裂格林希尔的便服,在前臂和胸前留下淌血的伤痕。飞弹的残骸落在脚边,随后被碾碎——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施法者呢,想不起来了啊。班恩的利剑并不经常对付施法者,面对泽尔纳和凯诺一前一后的夹击,虽然没有处于下风,却十分吃力,一股无名火悄悄的燃起来,他把这全部归罪于好友的孪生兄弟。格林希尔握紧了手中名为“遵从”的剑,默默提醒自己,他并没有得到杀人的许可。

下面狭窄的巷子里,塔都与雷格鲁有过短暂的兵刃碰撞,骑士的每一击都带着全然的怒意,他也许没有察觉到圣光正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流逝,而自从被班恩的利剑重伤以来,雷格鲁一直没有机会发泄这种郁结。提夫林人自认正面交锋不是骑士的对手,最初的打算也正是把雷格鲁交由他持剑的伙伴来缠斗。骑士的剑锋震的塔都手臂有些发麻,厮杀的空隙里他望向之前躲藏的地方,班恩的利剑正像黑暗君王祈求血刃之术以击破与他交锋的年轻战士,滴落的血液染红了屋顶的雪。 如果,如果费因斯能够集中精力与雷格鲁一起对付他……塔都没有再做进一步的假设,凭借那些在僧院修习时的本事,提夫林人就地一滚,隐去了身形。
失去了魔法自己只是废人一个——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莫林亚姆仍然无法强迫自己面对危机的话,那么连已经死去多年的老师都会恶毒的嘲笑他。基尔霍兰让他无法施法,但总归莫林亚姆还有些别的储备……他摸出一张卷轴,这个东西不仅能够破除隐形,还可以把人变成瞎子。但数十年来在剑湾靠杀人讨生活的塔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短短几次心跳的时间里,锋利的铁爪抵住了他的咽喉。

“我可以跟你们谈条件了吗。”提夫林人接下来的陈述十分流畅,与之前嘶哑的气音截然不同。他的声音不大,周围的几个人却听的清清楚楚。翡翠色眼睛的情报商叹了口气,向凯诺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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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里亚娜——
晚安,先生。祝您有个好梦。[退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年轻的小女仆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温柔的微笑。伊里亚娜今天累极了。仔细数一数,这位已经是她晚餐后接待的第24位客人了。哦,不,是只有客人们吃了晚餐,她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窗外的月亮已经隐进云层中,天色愈发黑得彻底。]今天大概是不会再有客人了[把手中的毛巾搭在臂上,捂紧了咕噜作响的肚子,放轻脚步跑下楼梯]希望厨房里还有剩下的面包,要是再有一块儿奶酪就更好了。

[抱膝靠坐在壁橱前,大口吃着手中的面包。蜡烛在不远处的餐桌上摇曳着温暖的黄光。]嗯,果真饿得要死时连冷火腿也会觉得美味啊…
(小女仆正享用着她迟来的晚餐,不料--)
嘭![脑袋后面的壁橱门突然弹开,坚硬的木板门角狠狠撞在后脑上。一瞬间疼痛窜过整个大脑,又沿着脊椎一路向下,令她的脚趾都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唔--该死的!我的脑袋……[不顾掉落在地的面包,抱头呻吟。忽然听到后面有风声传来,借着颤抖的烛光,迅速伸手抓住了从头顶一闪而过的黑影]
那是一只四爪雪白的黑猫,从头顶到脊背有一道指头粗的白纹,所以总的来说,这是一只花猫。
花猫被拽住尾巴从天上摔下来,此刻四肢摊开趴在亚娜脚边一动不动。不过从一直颤抖的胡须来看,被拍在地上大概也是非常疼的…
天哪怎么是你![揉了揉后脑勺,托住猫咪腋下,抱到膝盖上顺了顺毛]我说怎么一整天不见你,还以为你又睡了。你这个不老实的小家伙,害我晚餐吃不饱了!
听到“晚餐”这个敏感词汇,猫咪的耳朵动了动,唰地睁开双眼,圆溜溜的蜜色眼珠直接转向有肉香飘来的方向,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扫过主人的脸。这没良心的货在发现目标后瞳孔瞬间收缩,然后又一道黑影闪过,它已经叼起亚娜脚边的火腿肉从厨房后门溜走了…
可怜的小女仆大受打击,捂住受伤的部位将头埋进膝盖中,陷入了“呜呜呜…我太可怜了,这么辛苦地工作了一天竟然连晚餐都吃不饱,我的父母扔下我去见了洛山达、我的同伴们扔下我去满地图跑团、我的哥哥扔下我不知所踪、现在竟然连我养的猫也扔下我去吃夜宵了嘤嘤嘤……呜呜呜……”这样的暗黑情绪中不能自拔…

桌上的烛火摇晃了几下,终于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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